嗯…我知道了。”
她温顺得像是一只小白兔,乖乖的靠着马车看他走到不远的地方,那里正好有一汪清泉,大概是人工开凿引进的,旁边还有几个石头墩子,放着一个已经烂掉的葫芦瓜水瓢,生了一丛生机勃勃的兰花,他便低眉用水囊装了水,闲适惬意的往车上一座,给她:“慢点喝。我再去找找有没有野果子,你先将就一下…车里的糕点也填不饱肚子,到城里才可以用饭,也不能饿着你……”
他起身便走,她见他衣角长袍皆沾上了细沙和泥土,没了之前的整洁肃穆,回想他在朝堂上的剑眉星目,冷静漠然,锦衣玉食,富贵荣华,此刻却在林间游走,为泉边清水,树上野果而匆匆忙忙,亲力亲为,一脸的逆来顺受却无微不至的神色,可是却尤为狼狈不堪,身上也是一股杂七杂八的味道,他的龙涎香从骨子里透出来,冲淡了昨日的烤鱼的味道,显得莫名其妙的奇异。
“怎么了?阿音,你是不是生气了?”
他以为她这么久没有答话,是在暗自生闷气,毕竟她和他一起那么久,他从未让她食不果腹,现在却要她不得不将就……
她见他如此紧张担忧,忍不住“噗嗤”一下笑了起来,她笑得花枝乱颤,摇摇头,再无比认真的说:“你贵为帝王之驱,尚且奔波劳累,忙前忙后,我自小在师门练功习武,如此游玩山水丛林自在逍遥,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,娇躯玉体,你怎么会这样想呢?倒是朝昀你——烟火迷蒙之中,对我百般挑剔你都没有叫苦不迭,我哪里会感觉委屈……”
“你这样想?觉得我身份尊贵,便不能竭尽全力来爱你吗?或者是,不能够全心全意的照顾呵护你?”
其实他明明知道她不过是一句无心的玩笑话罢了,带三分调侃,其余的都不是故意吹毛求疵,可是他也奇怪,为何自己如此反应激烈,似乎有怒火攻心,把他捉弄一番,然后感觉精疲力尽,一身懒意。
他突然累了。
想掀翻天地苍穹,刺穿宇宙银河,然后带一衣星光死在云中。
于是他的一席话听在天音的耳中便有了讽刺的意味,她发现了他嘴角掩饰得不及时被她一瞬间揭穿的冷笑,她笑容僵在脸上,心底也有些抵触之感,说:“朝昀,你怎么可以怀疑——你又怎么可以扭曲我的意思,确实我们身份有别,你难道就从来没有考虑过吗?你我…君臣一场,一生都该循规蹈矩,各自画地为牢,可是为什么,现在打破了禁忌呢……”
她在问他,也同样在反问自己。
这个时候,爱情好像已经不能成为这个问题最好的理由,因为在他话音落定的时候,她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了——或许,不那么爱了也不一定,她无法决断。
“难道你认为君臣就要一辈子毫无交集,墨守成规,迂腐不化到死吗?你是这样想的吗?或者是你在可怜我呢…我如此可怜的期望你的爱…就像昨晚,你不过是一时冲动罢了——”
“啪——”
一个响亮的耳光打破了争吵的僵局,或者将两人推到了绝路之上,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指,他脸上的五个红印鲜艳刺眼,她好想逃开,让时间消化一切,重来一次是不是便会改变结局呢……可是,世间又无后悔药,也无改变事实的时空之门……
“你打我?阿音…你打我……”
“朝昀…抱歉,我只是……”
只是觉得当时他的话刺痛了她的心,那般粗俗说法也玷污了她为他付出的所有真挚沉重的感情罢了,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巴掌便挥了出去,他受伤的退后几步,呆呆的重复着血淋淋的事实……
他委屈的捂着脸,嘴唇青紫,在那一刻失了温度,轻轻的颤抖,他的眼里突然出现风浪,想要将她淹死一般:“阿音,你是不是觉得…我对你的感情根本一文不值…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把我当做你心爱的男人…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!”
他猛然一下抓住她的手腕,让她靠在自己胸前,蹙眉忍痛的咬唇,模样可怜卑微,冰冷吼叫着连声质问她道。
她手腕一疼,被他克制得不能动弹,便只能无声的瞪着他,心如刀绞,眼神凄楚悲凉,似有秋水溢出,冷了一地的深情。
他当她默认,便暴跳如雷,气急败坏的对她怒目而视,紧接着是更加刻薄狠辣的话语,把她的心打入了十八层地狱,再无回心转意的余地——
“天音你给我解释清楚!你如此巧舌如簧,现在怎么无话可说了!我命令你——好好解释解释你一直以来的言行举止,之前如此的冷酷无情,现在却是这般柔情蜜意……你说,你是不是只是在可怜同情我…昨晚的热情也是在骗我不成!你到底是寂寞得饥不择食了,还是为情所动……”
“朝昀…你闭嘴!无论如何,你都不能蔑视我的感情……”
她怒不可遏,高声怒吼着几乎凶狠的打断了他的话,她简直不敢相信他会变得如此大放厥词,满嘴胡言乱语,还冤枉污蔑她……
“天音,你的心里…是不是一直都有别人……”
他狐疑的挑起长眉,眸子危险
第六十三章前世今生奈若何(2/3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